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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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今天下午偶然看到一个朋友在朋友圈上转发了一首“后街男孩”的歌,于是我回复“哇,好老的歌”,她回复道“I love oldes”。鬼使神差中,我又回复了一句“my favorite decades ago”。随后,这一天总觉得心里有点异样,其实我早年听“后街男孩”并不算很多。后来吃晚饭时,突然间一股潮水从记忆的深处奔涌而出。那是一段甜蜜而又青涩的回忆,也是我曾经宝贵的大学时光。

(2)
她是三班,我是一班,平时系里一二三班经常在一起上大课,一来二去我们就混熟了,后来经常在一起上自习。
我班的同学都称她为“港姐”,但她绝不是什么Miss Hongkong,而是因为她是天津大港人。有一次,她跟我说,她们宿舍她最大,所以被称作“老大”;我回应她说,我们班里我最下,所以被称作“老幺”。两人面面相觑数秒,然后捧腹大笑。不过,虽然她年龄比我大两岁,我习惯于叫她名字“琪琪”。

(3)
大学期间,可能因为我年纪小的缘故,在同学中间我对男女爱情觉醒应该是最晚的。
我还记得大一开学没多久,就被班上的同学拉到校外的录像厅去看“岛国动作片”。黑乎乎的录像厅里,银幕上两个男女激战正酣。我能听见周围观众重重的气喘声,这意味着大家都很投入。但我当时真的没什么感觉,旁边的同学偶然碰了一下我的手臂,惊问我看这种片子居然身上还这么凉?我说十几分钟都不换个姿势,太无聊了?估计同学杀死我的眼神都有。
于是,大学前两年,我的生活很规律,基本上是教室-宿舍-篮球场,过着单调的三点一线的生活。

(4)
到了大三的时候,我发现我喜欢上了琪琪。于是,大三那年的平安夜,我决定向她表白,还写了一封情书。我记不清全文,但大意是“你就像一个洋娃娃,我愿用一生呵护你”。圣诞节前夕,下了好几场大雪。那天晚上,我把精心写好的情书交给她,我说我喜欢她,她没有拒绝,也没有接受。我俩结伴走在校园小径上,脚踩着积雪发出“沙沙”的响声。在那个晚上,这种噪音对我来说不啻是天籁之音。因为,没有消息可能就是最好的消息。后来的那些天,我们照例一块上自习。我不是一个激进的人,所以并不急于让她表态要接受我。
有天晚上,她交给我一盘“后街男孩”的卡带,说这是她最喜欢听的歌,先借给我听一段时间。这个时候,我别提有多高兴,这表示我们的关系更进了一步。于是,那天晚上我跟她眉飞色舞的讲了好久可能连我自己都没看明白的《黑客帝国》剧情。当我们两人绕着操场踏雪时,她说自己喜欢通过跑步来减压。不过,她不知道的是,在后来好些年,我也养成了遇到压力的时候去跑步的习惯。

(5)
又过了些天,那是一个周末,她约我一起上自习,还说有事情要谈。没料到的是,她告诉我说不能跟我在一起,因为她有一个高中时交的男朋友,到现在仍然放不开。说不了几句,可能是两人心都碎了,哽咽的怎么也说不出话来。于是就拿了练习簿出来,两人你一句,我一句,通过写字的方式进行对话。
我写到:“你不喜欢我吗?”
她回复:“不是?但是我心里还有一个人放不下,是我高中同学。”
“他在那里?”
“在南通。”
“你们经常见面吗?他对你好吗?”
“很少,一般。”
“那为什么?”
……
就这样,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两人笔谈了好几个小时没有起身,甚至也没想到要去上厕所。等我俩站起来的时候,都觉得天旋地转的。但是,结局是显而易见的,两人谈崩了。
那天晚上,我去操场跑了一圈、又一圈、再一圈……

(6)
毕业后,我参加了工作。有一天,我去开发区综合服务处办事。突然,有个清脆的女生叫我“小南!”那时正是非典肆掠期间,很多人都带着口罩。我看见有个女孩朝我走过来,虽然她带着绿色的口罩,但从衣着打扮和面相上我还是能看出这是一个标准的美女。她摘了口罩,我如五雷轰顶,原来是“琪琪”。大约两年多没见,她头发也留长了,皮肤白了很多,穿着也时尚了,人也越发漂亮了。记得大学期间她头发不长,皮肤不太白,穿着打扮不时尚,放在女人堆里不算显眼。真是女大十八变!因为两人都有事情要办,于是匆匆交换了一下联系方式就分开了。
又过了大约半年,我部门同事结婚,我前往参加婚礼。正是在同一家酒店的三层,我突然看到“**先生、**女士新婚志喜”,女方名字和“琪琪”一模一样。我站定仔细打量女方的照片,果然是她。再看看新郎,风流倜傥,一表人才。这莫非是她跟我提到的那个男朋友吗?我该不该进去问候一下?我踯躅良久,犹豫再三,但始终没有鼓起勇气走进去向他们致以真挚的祝福。我心里暗暗的想,只要她幸福开心,就好!
再往后,和大学同学联系的越来越少,我再也没有收到过有关她的任何消息。

(7)
有人说,当你常常怀念往事的时候,你已经老了。但是,如果不怀念,不追忆,不记得,你无法长大,何谈年轻过?
很庆幸通过一首歌、一支乐队,还能让自己回忆得起尘封已久的往事!虽然这是一场短暂的、失败的恋爱,但追忆起来仍然很是令自己心动。谁没有过青葱岁月,谁没有过儿女情长?人生一世,美好的记忆才是最珍贵的财富吧!

老来常健忘,唯不忘相思!


[本日志由 leon 于 2014-12-04 11:49 PM 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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