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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二天清晨,伴随着阵阵悦耳的鸟叫声,我们走进了富有浓厚传说色彩的九嶷山。我们首先要去的地方叫三分石,据说舜升天的地方就是这里。因为那里重山阻隔森林密布,是一个神秘而又神圣的地方,所以在永州九疑山一带大部分人都知道三分石,但去过的人却很少。
在向导的帮助下,经过七个小时的跋涉穿越了十公里的原始森林,远处就是三分石了,它拔地三百米高,俯览众山的确有传说中君王的气势,这不禁让我们想起了英国的巨石阵,复活节岛上的巨石像,这些史前文化的重要遗迹几乎都与巨石相关,虽然国外多是人工,而中国取自天然,但对巨石的崇拜却通行全球,难道舜也生活在同一个时代?那是一个什么时代呢?
这这七个小时的长途跋涉中,如果不是向导绘声绘色的描述着舜的传说,我想我们任何一个人都不能坚持走到三分石这个地方。不要说沿途的艰难险阻,即使一条条溪流,一块块石头,一根根树藤的后面,都隐藏着未知的危险。
不知道多少次,如果不是向导眼明手快,我们早就落入毒蛇的口吻之下。蜘蛛、蝎子、巨大的蚊子,这些在以前极其平常的小生物到了这里,才发现是多么的恶毒。尽管我们防范严密,可还是不断的受到它们的攻击,遍体鳞伤,苦不堪言。
可是这些还不是更恐惧的,恐惧的东西其实还在后面等着我们,只不过我们暂时还不知道罢了。
一路上,我都在耐心的听着向导的讲述,就好象看到了一幅一万年前的宏伟画卷。接下来,就让我把这段历史用文字的方式转述给你们看,毕竟那个向导的讲述还有很多地方是我不太明白的——他浓重的湖南话听起来真是很费劲。
在尧舜禹的记载中洪水肆虐百余年,遍及整个人类所能到达的地区。这样规模的洪荒到底发生在什么时期呢?按照司马迁的史记推测大约发生在距今四千到五千年之间,然而地质历史学家的考证却给出完全不同的答案,他们描绘了距今八千到一万五千年之间发生的改变世界面貌的大洪水。
对于这场洪水进行世界范围的考察之后伯列斯特得出这样的结论。
“在沿北纬三十度沿线的民族几乎都在各自先民的记忆中保存着有关洪水的详尽历史。”---詹姆斯。伯列斯特
尧舜禹正是生活在北纬三十度附近,此前的冰河时期,厚达数百米的坚冰曾经覆盖了整个地球, 然而距今一万年左右却开始融化了,侥幸从冰河期活下来的人类必须面对遍地的洪水,但是疯狂滋长的植物也为人类提供了更多的食品,一个治水与农耕并举的伟大时代从这里开始了,舜真的是那个洪荒时代,也就是一万年前的英雄吗?如果是那样他只可能是一个石器部落的首领,而不是传说中策骏马驾长车驰骋中华的国君,舜的本来面目到底是什么样的?
按中国的风水逻辑,认为这里背靠低山,面对迂回的河流,山水之间还有较为开阔的台地,风水绝佳,传说舜帝在这里安葬,但人类学家则认为他也可能正是舜帝生前生活的地方,因为这里的环境恰恰符合记载中他狩猎,采集,捕鱼,耕种的多种需求。
另外上古先民的特殊习惯,也让人们怀疑舜生活的地方可能离这里不远,这就是我们现在所谓的魂归故里.瑶族至今还流行着这样的传统,每当老人去世,后代要把他送回家乡安葬,再远再穷也要完成,那样老人方能安息。如果实在无法送达也要用一根白线从故去的地方牵到家乡。这样的传统在上古时期的各个民族中普遍存在。然而对舜这位君王的安葬却远离他生活的地方呢?
“舜耕于历山陶于河滨渔于雷泽贩于常阳”---墨子。
这是史前的奇迹还是后人的想象。
然而舜如果仅仅活动在永州这样一个两万平方公里的地区而不是记载中驰骋百万平方公里,他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影响,被尊为整个民族的先祖呢?难道永州这个地方有什么与众不同吗?
一九九三年秋天考古所正在永州道县对一个一万二千年左右的文化遗存进行考察,这个名为玉蟾岩的地方与以往的华南古人类洞穴并没有什么不同,但是例行的发掘却有了意外的发现。
第二次大规模的勘测开始了,考古学家、农学家甚至地质学家都汇集于此,百于平方米的地面掘地三尺,每一粒沙子都被鉴定过了。可是稻种却再没现身,这让考古队员非常尴尬。
就在即将结束的时候,在一块厚厚的盖板的下面,农学家发现了让他日思夜想的东西,两粒珍贵的稻种。
在电子显微镜下的鉴别确定他并非野生稻种而是人类长期驯化的栽培稻稻种。
人类在四百九十九万年的时间从来没有从事过农业生产,但在最后一万年突然开始了农业,从此人类历史发生了重大转折。
除了这两粒世界最早的粮食,同时还发现中国最早的陶器碎片,这些都证明永州很有可能在那个时代领先世界进入了农耕文明。如果舜真的是这个地区的首领,他的作为足以影响世界。
那是一个家族的伦常可以被拳头所打破的时代。忠孝尚没有进入人们的意识,因此父子相争,兄弟相残比比皆是,部族的王位更是争夺不休,在狩猎为主的时代这种环境曾让最优秀的人脱颖而出,然而进入农耕它却极大的破坏了生产的秩序.人们期望部落太平,家族的安宁。
舜担负起了这个责任,他与先前的君王完全不同,他不是通过征伐,而是通过牺牲自己来传达理念这就是孝与和。
舜的出场是以后母壬女和异母兄弟象多次想置舜于死地开始的,那时的舜还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他修房时被后母纵火,修井时被兄弟投石。若以原始的道德观念,舜完全可以把他们作为敌人而杀死,那是不会受到谴责的,但是舜机智的化解了危险同时以宽容的胸怀原谅了这些歹人,这种道德被后人总结为君父可以让臣子死,而臣子在任何情况下都不可忤逆犯上的大忠大孝.成为古代中国道德楷模,二十四孝的头一位孝子典范.这些孝子引导华夏子孙进入了一个以家族伦理为基石的稳定的社会.这个中国最大的特色就是舜首先确立的。
与此同时帝王们对舜更加尊崇,传说大规模的祭舜从夏代就开始了,如果真是那样就会甚至早于皇帝和炎帝那些更为知名的先祖,这有可能吗?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历代王朝如此的崇拜舜,正是在于他们对忠孝的需求,在君王们看来只有广播舜的忠孝之德,君臣之礼方能稳定国家,中国许许多多稳定漫长的朝代证明了这一点。与此同时他们的外交政策也完全遵循舜帝道德,这就是和,和睦,和平,和为贵直到今天它仍是中国内政外交的基础。
在历代祭舜的仪式上还有许多少数民族参加,比如瑶族他们认为舜也是本民族的先祖。苗族也对舜尊爱有加。部族之间和睦相处是从舜的时代开始了。此前是一个什么时代,他的道德怎会与众不同?
传说在舜的时代,他所在的部族与另一个部族因为争夺渔场而发生纠纷,这在上古是经常发生的事,其解决方法就是欧斗残杀,通过消灭部分人口来达到资源与人口的平衡,这看起来是非常残酷的,但在渔猎时代里人们没有别的选择。
而此时,舜没有参加殴斗,他正在历山精心的耕耘,这是一种在当时人们还很陌生的生产方式,舜发现这里可以避免血腥争斗,因为那时有无数的荒地等待人们去开发,他无私的奉献出自己开垦数年的田地,教大家如何互相配合来耕作,开荒,在这个过程中人们也渐渐的感到合作所带来的利益远远大于争夺,无论是开荒,栽种还是修水利这里都需要大量的合作,舜亲和的作风开始流行了起来。<史记>载舜无咫尺之地,却聚合了无数人到他身边,这里一年就出现一个村落,两年就变成集镇,三年就和都市差不多繁荣了。
在舜的身边永州人们更是谦让有加,记载这里曾有一位状元,因为觉得老师比自己更有才竟冒犯龙颜,上书要求让贤,终被夺了功名.这在全国都是绝无仅有的。
舜的道德有如阳光一直照耀着农耕时代,他的影响随着农耕传播到了他从未到过的地方,他也就成为中华道德的先祖。
舜到底是怎么死的,是另一个千古之谜,记载中他是在巡视途中自然死亡,但后人却推测他很可能被敌人暗杀,也许是为了避免身后兵戈四起,弥留之际他嘱咐身边的人永远保守这个秘密.这是舜为和平作的最后一个贡献.
在舜去世后人们跑遍了九疑山,终于找到一块拔地三百米的巨石,作为他升天的纪念地,也许只有这伟岸的巨石才能代表人们对舜的敬仰.他矗立大地与天比肩,这大概就是世界各地巨石文化共通的象征意义了.
瑶族的节日里他们又唱起了怀念舜帝的歌,那个伟岸的身影,和他海纳百川,忍辱负重的品格伴随着中华民族久经磨砺,生生不息.
三分石实在是太大了,我们在远处观望了一会,照了几张照片。然后在蓝水、水凝的催促下,去寻找在三分石附近的茂密竹林。
或许是感觉太强烈,又或许是有种神秘的力量在指引着我们,尽管我们是顺着大致方向前行,可是依然准确的找到了这片竹林。这一切来的太顺利了,以至于让我的内心忽然升起一丝不安。可是当看到竹林的时候,那种不安的感觉马上就消失了。
山风吹来,从竹林里飘过一阵清香,那是竹叶散发出来的特有香味,是任何一种树木都无法比翼的香味。闭上眼,仿佛置身竹林的海洋,耳边听着竹叶哗啦哗啦的声音,能让人忘掉连日来的疲倦和不安。
阳光灿烂,洒向这片竹林,闪现道道金黄和亮绿。两种颜色交替相映,居然让人产生一种境界上的提升。霎那间,我终于体会到了舜当时的心情。或许,他也是因为这片竹林才久久不愿离去,最后在这里住了下来。
向导笑着对我们说:“这里的竹林仿佛有种神秘的力量保护着,任何的野兽凶禽都无法进入,所以这里也是相对安全的。你们进去随便玩玩吧,只要赶天黑回来就行。我就在这里等你们。”
我们谢过向导,争先恐后的冲入这片让人心旷神怡的竹林当中。当我们的身影消失在竹林的深处时,那个向导的嘴角向上翘起,露出诡异的笑容,随即也消失在这片竹林当中。
如果我们当时能够收集到枫叶的照片,就会在进入九嶷山的时候一眼认出这个向导。没错,他就是枫叶。那个给蓝水寄去信笺,给水凝发出EMAIL,然后神秘失踪的枫叶。可是这一切我们并不知道,我们还沉浸在林海当中,丝毫感觉不到危险的降临。
我们是早上6点钟从永州出发的,经过一个小时的车程就到了九嶷山。然后又经过7个小时的艰难跋涉,才到了三分石附近。又走了1个小时就到了竹林前。也就是说,我们进入竹林的时间是下午3点。请记住这个时间,因为真正的恐惧才刚刚开始。
这竹林的确有种神秘的魔力。走在其间,我们没有发现一只动物,甚至连以捕虫为食的小鸟也没有看见。初时我们还没有发现,可是越往里走,就越能感觉到竹林的清静。这种静起初能够让人心旷神怡,有种从喧哗到安静的惊喜。可是当时间渐长,我们又觉得这里安静的有点可怕。这是一片荒芜人烟的地方,假如我们在这里住上一个月,也未必能发现一个人。所以即使这里再让人感觉到舒服,我们也决定马上离开这个地方。
可是当我们准备寻找出路的时候,一个沉重的问题摆在我们面前:我们是从哪里进来的?
放眼四望,都是一样的竹林。如果闭上眼睛转上三圈,我想没有人能分辨出来东南西北。这里没有路,我们是踩着落叶进来的,现在即使想找到刚才踩过的地方,也是非常困难。
抬头看看天色,由于竹林太密,再加上山区的夜晚来临的总是特别早,所以现在连太阳也找不到了。只有天空依稀能辨别出晚霞般的红艳。
那些竹林都是一个摸样,在我们看来都似曾相识,刚开始我们还能确认这条路是走过的,那条路是没有走过的。可是到了后来,我们就不能确认了。心中的犹豫一起,就发现到处都是走过的路,到处又都是陌生的路。慌不择路,我们象没头的苍蝇在竹林里四处乱窜,企图找到刚才走过的路。可是当我们一个个精疲力尽的时候才发现,我们还是在原地转圈。
迷路了。
真的迷路了。
无尽的黑暗象世界末日一般降临了,随着林中金黄色的光辉渐渐消失,竹林终于显露出它的另一面。
乌云密布,早已经替代了蓝宝石般的天空。阴霾的天空下,穿林而过的山风也不在温柔,它开始咆哮着冲击着所有试图阻挡在它去路的东西。山风刮在脸上,就好似巨龙的鼻息,带着千年的腥臭,熏的我们摇摇欲坠,神情恍惚。
迷路的恐慌已经浇灭了我们所有的希望之火,在山区手机是没有信号的。呼叫又无人应答。能依靠的,只有我们四个人彼此的体温和安慰。四周是一片漆黑,我们手里的手电筒只能照出三米之内的范围,而且我们发现,手电筒的光芒在逐渐的暗淡,电池还有随时没电的可能。
冷静,冷静,再冷静。
有什么办法驱走恐惧呢?有什么办法驱走严寒呢?有什么办法不让这三个女子停止尖叫呢?我思索着,忽然摸着了口袋里的打火机。对了,火,点堆篝火!想到就做,不一会,一堆小小的篝火就点燃了。
因为这里还有茂密的竹林,为了不引起森林大火,我们只能点燃一堆小火。可是就是这堆火,却引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夜晚终于在篝火的徐徐燃起下来临了。我们四个围绕在火堆前,轮流讲着在网易社区里发生的有趣的事情,借此驱走不安的心情。时不时林中会传来一两声笑声。可是这笑声为何这么苍白?
轮到我讲故事了。我想了一下,说道:“其实在武版天天都有很多有趣的事情发生,大家又都是武版的常客,对这些事情都已经耳闻能详了。所以我打算把我最近要写的小说给大家介绍一下。”
小小道:“是那个叫做《血棺》的故事吗?”
“不错,就是这个故事。”说着,我看着蓝水,“这个小说是送给蓝水过生日的礼物。”
小小和水凝惊喜道;“蓝水姐姐什么时候的生日?”
蓝水苦笑道;“就是明天。18号。”
小小遗憾的说道;“姐姐好幸福哦!还有老大给你写小说送礼物。我和老大认识5年了,也没有见过他送我一件礼物。”
我无奈道:“你什么时候告诉过我你的生日了?”
小小道:“我的生日早过了,你等来年吧!我非要你把这6年的生日礼物都补上。”
看着小小假装生气的样子,我的心情也开朗了许多,“那好,等我们走出九嶷山,我就开始给你准备……”话未说完,我的眼睛就被一样东西死死的钉在那里。
穿过小小的肩膀,我看见竹林深处一点暗淡的红色光芒忽隐忽现,那红色光芒仿佛在召唤着我,将我的意识紧紧的吸引过去。
小小奇怪的看着我的表情,那是一张错愕的脸,眼睛鼓的老大,充满了奇异的光彩。一张嘴在喃喃自语,却听不清在说些什么。她再看其他两人,都惊愕的看着我。慢慢的,她们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在竹林深处的红色光芒更加诡异,就象一个旋涡,把我们四人的意识统统旋了进去。
不知不觉,我们四个人站了起来,脚步迟缓但又非常执着的朝着这个红色光芒走去。意识在流失,神智在模糊,我们就想失去思维的僵尸,在一步一步,一步一步的走向恶魔的地狱。
穿过最后一道竹林,红色光芒就在我们的面前。突然一道清脆的声音敲醒了我们的神志。就在神志清醒的那一刹那,我们又被眼前的一幕深深的惊呆了。
在我们面前,置放着一具棺材。暗红色的光芒正是棺材上的鲜血。棺材板被揭开,在里面躺着一个被白布裹的严严实实的尸体。那具尸体的姿态非常的奇特,张牙舞爪,就象要从棺材里跳出来一样。
“啊——”随着一声尖叫,还没有容我反应过来,小小转身就逃。
“不要……”我还没有来得及阻止小小,就看见蓝水和水凝正不受控制的朝着棺材走过去。
我连忙拉着蓝水和水凝的胳膊,可是她们两个人的力气忽然变的异常强大,我竟然被她们拉的不住朝前划去。
“蓝水,水凝,不要过去啊!”我吼叫着,试图用声音唤醒她们两个人的意识。可是任凭我如何怒吼狂叫,也不能阻止她们坚定的步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还是因为那诡异的红色光芒吗?我回头看去,那红色光芒在我眼力只不过是在普通寻常不过,可是为何当初能迷乱我的神智呢?还有,刚才那声清脆的声音是从那里发出来的?
我四下张望,终于在不远处看见一个人一手拿铃,一手拿剑,穿道袍,戴发冠,嘴里念念有词,双眼鄙视着我。那眼神分明在说:“再叫啊!再叫啊!”
我终于明白了,原来那红色光芒只不过是让我们神志不清的道具,这就好象催眠术中那摇摆的钟表一样。红色光芒一闪一闪,我们的心神就跟着一动一动,最后就陷入到其中,难以自拔。
“你到底是谁?”愤怒的火焰燃烧了我的心,让恐惧在火焰中划为灰烬。
或许是发现自己的目的即将达成,那个人手中的铃声忽然一停。我随即就感觉到蓝水和水凝的脚步也停了下来。原来这铃声才是控制她们神志的关键。
那个人看着我,半晌才道:“欢迎光临血棺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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